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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春期胡思乱想的年纪,你可曾遇见孙燕姿?

来源:音乐艺考 时间:2015-12-03 作者:音乐高考培训
喜报

你把青春给了谁?今天小编无意间听到了自己多年前特喜欢的一首歌瞬间感性爆发啦仅以此文纪念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孙燕姿!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以为孙燕姿出生长大的地方是台湾。那样清新气质的女孩子,不就是我们惯常在台湾文艺电影中见到的,布衣布裤,帆布背包白球鞋,在台北街头走着,头发纷纷扬扬飘在脑後。

不是的,她是新加坡华人,读的是南洋理工大学行销系,会说英语、汉语和潮州话。你看,有时候,所谓「前列印象」是多麽的不靠谱。

忘了最初听她的歌是什麽时候,十三、四岁上下吧,正是青春期胡乱想心事的年纪。天上哪儿飘来一朵云啊,隔壁班谁今天戴了红色棒球帽啊等等,都不厌其烦存在脑子里,放学回家记在本子里锁起来。就在那个内向的小心翼翼的年纪,我遇见了孙燕姿的歌。

那种嗓音,怎麽形容呢,有些黏有些清冷也有些不管不顾,是从未听过的味道。韩日世界杯如火如荼的那个夏天,男同学在谈论德国队克洛泽的头球,女同学在交换周杰伦、林俊杰和孙燕姿的CD,以及那些羞於说出口的心事。

那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我们总以为听几首歌,写几封信再跟着掉几颗眼泪,就懂了爱情。而孙燕姿自弹自唱的曲子,不论《天黑黑》、《风筝》抑或《遇见》,每每妥帖安慰着我们彼此的心情:懵懂,青春期的躁动,和不知所以的烦忧。

那些旋律,讲可望不可即的爱情,配器(通常只一架钢琴)简单旋律淡雅,歌词写意不那麽直白煽情,正正撞在一众少女(也包括某些文艺兮兮沉默寡言的少男)心上。旋律中迷离飘忽的意象,譬如「分岔路」、「风筝」和「天黑黑,欲落雨」之类,都有寓意有指涉,是渴望却又惧怕长大的孩童窥视成人世界的孔洞,就像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中马小军躲在床底偷看米兰粉白的两条腿一样。

曲词的与别不同,帮助初出道的孙燕姿拿到很多奖,唱片销量也一路向好。首张同名专辑单在台湾就卖出三十多万张,2002年某期《亚洲周刊》甚至选了这瘦小清爽的女歌手作封面人物,还以长文剖析彼时华语流行乐坛所谓的「孙燕姿现象」。

那一年,孙燕姿和周杰伦二人的专辑销量,占了当年台湾地区专辑总销量的百分之四十。忽然的,坊间开始用「男有周杰伦,女有孙燕姿」来形容千禧年後华语乐坛乍起的明亮。似乎,「四大天王」之後,报章娱乐版重又找到追逐和炒作的噱头。

但孙燕姿本人从来都是一副淡定不迫的样子,不爱抛头露面极少被狗仔跟拍,还在2003年八月第七张专辑《The Moment》面世後,暂别歌坛一年。

她说三年出七张专辑太疲惫,想找个安静角落,咀嚼,消化,沉淀。她从不是贪食的人,甚至2003年底美国某经纪公司开出天价邀请她往凯撒宫举办个人演唱会,都被她以「圣诞节要陪伴家人」为由拒绝。这般气质低调,在物慾和八卦漫天飞的流行音乐圈中,确是个「异类」。不过,这「异类」颇得观众宠爱,2002到2006年,香港十大中文金曲颁奖礼上,孙燕姿连续五年获得「最受欢迎女歌手奖」,几成传奇。

休息一年後,她回来,带着一张名为《Stefanie》的专辑。配器复杂了,有手风琴、大键琴和风笛,也不再只是迷离缱绻小情歌,多了跃动的甚至金属和摇滚元素。这专辑拿到台湾金曲奖,全亚洲卖出二百二十万张,仅次於周杰伦的《七里香》。那年的我,熬过毕业考试,告别一起听歌的旧朋友,来到新学校新环境,就像《Stefanie》中《慢慢来》那首歌中唱的,「世界还是那麽精彩,等下一阵风吹过来。」

从2005到2007年,孙燕姿以一年一张的速度出了三张专辑,我呢,一年一副,换了三副眼镜。三年高中,我继续在函数公式和唯物主义哲学世界里挣紮,被繁重功课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音乐总是慰藉。记得当时六、七个人常在熄灯後的宿舍夜聊,聊着聊着有人唱一句《逆光》,唱到副歌部分「有一束光,那瞬间,是什麽痛得刺眼」时,宿管阿姨的手电光每每分毫不差照进来:「别嚎了,睡觉!」

《逆光》MV开篇有句话:「当我决定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尽管炙热,尽管艰难,永不放弃」。句中的「一个人」常被我们改成「高考」二字,嘴上笑嘻嘻说着,心里却忐忑,为不可知的未来。那时的孙燕姿,不再如初出道时青涩,声线笃定清醒,原本的迷离和清冷都淡了,也无怪我们拿她彼时追逐爱情不言弃的歌,当成高考前励志歌来听来唱。

谁知《逆光》竟几乎成了她的告别作。我读大学那四年,她一张专辑未出,不知又去了哪个安静角落思考。我们这些当年的乐迷,等不及,纷纷「移情别恋」了,有的转去摇滚,有的迷上古典,想想有些不厚道。

大学某个暑假我回家,整理书柜时翻出一盘卡带,居然是孙燕姿前列张同名专辑。我擦去灰尘想再听听,却忽然想起,家里已找不到卡带机了。那刻,我愣了一下,终於明白「事过境迁」这词的滋味。後来听说她结婚的消息,哦,原来当我们在大学校园里和某个人手拖手散步的时候,她也在谈恋爱呢。终於,她也遇见了那个让她「奋不顾身的人」。

婚礼前,孙燕姿推出专辑《是时候》,与上一张《逆光》隔了整整四年。专辑主打歌《世说心语》借古书《世说新语》名,讲的依旧是寻觅追逐的故事。不过,歌词中用了很多「我」,少了迷惘和当初那些「一寸相思一寸灰」式的单恋心曲。

Baby出世後,她的新专辑《克卜勒》亦面世。不久前,接到初中旧同学电话,一开口便问「《尚好的青春》听了吗?」我笑,原来有些东西,这辈子都不会变。

实习那年我一边听着《愚人的国度》,一边被学长骂。

《尚好的青春》是《克卜勒》的主打歌,MV拍得很有山田洋次电影的味道。午後,安静树影,一对老夫妻。「不去计量你的心有多明白」,「就算你不会懂也不会可惜」,平静豁然,像长吁出的一口气。旋律也慢下来,平缓多了,不再动辄扬一个高音上去。都过去了,那些关於青春的疼痛和挣紮,那些倔强那些非你不可的山盟海誓,都过去了。

我有位朋友,娶了大学里的初恋,一过半生。我问他会不会觉得这样有条不紊的生活太平淡,他反问一句:生活,不就是这个样子吗?没错,生活本来就是寻常到有些寡淡的样子,哪来那麽多高八度和上扬的琶音。

断断续续地,我听孙燕姿的歌,有十二年了。子丑寅卯一个轮回。这么多年,我的记忆中似乎总有一幅剪影:天将黑,晚风,一个半长头发、两条锁骨细瘦的女孩子坐在屋顶唱歌。远处,是晚归的牛羊,和锺声。唱着唱着,她扭过头来问一句:「要落雨吗?」

在哪里,我见过这个女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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